Mr.Jin

圈子杂

守在你身边·上

飞冉光预警!谁都不洁哪都不洁预警!

  

  毕冉从背后走来时郑光仍在愣神。手的书页停留已久,他却看不进一个字,直到毕再发声问他是否准备好了。好了。郑光笑的不甚自然,在室内也裹着与礼服相配的白貂。毕冉帮他拉开车门,伸手相扶时二人同时一僵,最平常不过的动作因丁飞的在场变得有些许微妙,即使当家人眼都没抬一下,口中催促着快些。

  毕冉应了一声,转而进入驾驶位。郑光今晚很美的念头让他不住的看向后视镜,但那人拉紧外衣的动作昭示出他的不安,丁飞的手攀上郑光的右肩,毕冉随即收目视线。他听到丁飞大肆夸扬着郑光的体貌,夸他的性子温和,乖顺的像只兔子,他也知道郑光此刻定是牙关紧闭,一声不吭。大太太三个字被咬得很重,乍听是对郑光身份的认同,但有大太太就一定有二太太三太太,丁飞虽从未往府中领过人,但飞总风流雅性人尽皆知,一声大太太既是嘲讽又是同情,郑光无力改变。

  

  杨柳腰,绊马索,蜜糖嘴,杀人刀。丁飞口中念念有词,郑光挽着他只得陪笑。对面的人也笑,说着自家夫人不及大太太风情,却在夫人娇喃着图风情不如去找妓子时连道不是,一人一句,将郑光贬了个彻底。

  金陵郑家,悉数家谱,单前朝便出了一位状元一位探花三名进士,祖父官拜内阁大学士,原本风光无两的郑家却因郑老爷一念之差,好好的一局棋满盘皆输,沦落到出卖儿女换前程的日子了。郑光与丁飞的婚事由丁老子作主张,就算瘦死骆驼也比马大,再加上了解自家儿子的得性,最终在成摞的“推荐信”中选了最具性价比的郑光。

  

  从露台向外看,丁飞张扬醒目的矫车旁隐约可见一丝火星,郑光知道那是毕冉,与他一般独在异乡,寄于人下的毕冉。郑光嫁给丁飞已有两年,毕冉则早在他之前就跟着丁飞做事了。他还记得大婚当日,毕冉架着喝的烂醉的丁飞进到屋内,为丁飞开脱着只是太高兴,多喝了些。郑光没什么波澜,只是点头,随口嘱咐了毕冉一句早点休息。

  后来与华冉见面的次数逐渐超过了丁飞,体贴细心的大管家向郑光传达着生存的法则,给了初来乍到的大太太适应喘息的机会。

  

  终归是错的,谁也没勇气挑明的感情只得化作散步时的扶持,布菜时挑出的鱼刺以及毕冉亲自开出的药方。郑光分不清爱与不爱,非要算起来丁飞就是他的初恋。他只知道他在毕冉身上得到了在丈夫身上没能得到的。

  毕冉倚着车身,脑子里满是丁飞要求郑光换上高开叉的露背祺袍时,郑光无措的神情。他不该责备丁飞,既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毕冉的命,是丁飞救回来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丁飞带给他的,郑光是丁飞的妻子,郑家是丁飞的附庸...有缘由的烦躁,只得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丁飞周旋在一众权贵之间,对于郑光的离席并不吃惊,落了迫的读书人,委身于人也仍带着他那一文不值的骄傲。丁飞觉得这很可笑,郑光想要尊重,可他越是这样,丁飞越想摧毁他的尊严。

  对这桩婚事,丁飞倒也没有什么不情愿,对郑光也没什么不满意。相反的,他很喜欢这个乖顺的似乎永远不会反抗的个人所有物。郑光聪慧,待人接物打点上下做的都算妥贴,更不用说床第之事,丁飞曾毫不避讳的在人前说,有了大太太后再看秦唐都没什么兴致。这话自是为折辱郑光,却惹得一众宾容哄笑。面对事后郑光提出的这会令他不太舒服,丁飞也只是在他脖子上留下吻痕,似是宽慰地说一句我的东西,没人敢觊觎。 

  他的东西,是他给郑光的全部定义。在不对等的地位上建立起的关系,或许注定畸形。

  

  秦唐是丁飞“约定俗成”的二太太,丁飞盛宠于她人尽皆知,她也因此成了长安城最风光的歌女。大多数人顾忌丁飞的面子唤她一声秦小姐,可乐子终归是乐子,她永远没有陪同丁飞出席大小场合,与丁飞共列于祖谱的资格。秦唐不蠢,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但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放手一搏便有机会飞升成凤,她决不会放过。

  那日宴会过后,丁飞遣了毕冉送郑光回去,自己转身上了另一辆车。开关车的刹那,软糯缠绵之南音入耳,家乡的口音并没有让郑光感到亲切。一路无话,毕冉再次为郑光拉开车门,搀扶大太太的手一直边到屋内才放下,当他想为郑光接下外衣时却遭到了拒绝。你先过去吧。以丁飞的脾气,若在他算好的时间内毕冉没能候在楼下,他定会动怒。不急。毕冉知道,丁飞今晚会留宿在秦唐处,他只需在明早前将药送到。

  拥抱与亲吻顺理成章,两个因丁飞相识的人隔着丁飞相互倚偎取暖,郑光的眼泪同他的灵魂一般炽热,丁飞没发现,毕冉却看了个十成十,他为郑光抹去泪水,说着不必担心。郑光只是不住的摇头,无声的哭泣。

  毕冉离开时已是深夜,郑光只知道毕冉为他开了新的药方,安神所用。毕冉心说着抱歉,着手在原本的药方中加上了将要送予秦唐的部分,避子药。

  手中的汤剂从滚汤变得温热,他才敲响了房门,于飞的应声让他得以进入,熟悉的场面令他皱眉,将碗放于丁飞一侧的柜台面上便退了出去。丁飞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烟味,毫无疑心,他最信的就是毕冉。

  秦唐笑着接过瓷碗,在丁飞的注视下悉数喝净,当她提出去方便一下时却遭到了拒绝。毕冉告诉过丁飞,药效发生需要两个时辰,秦唐心里埋怨着算盘再次落空,却也只能依偎在男人身边,娇嘲着丁飞的名字,时间一到,丁飞便放了她,秦唐压着声音将胃中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即使她和道这大概率是徒劳。

  毕冉曾撞见过秦唐在了飞离开后催吐的画面,不知出于什么,也许是对自己配药的自信,他将两个时辰的生效时间告诉了她,劝她别做无用功。秦唐只是笑了笑,颇有礼貌的将大管家送了出去。从那之后,她总在找机会第一时间离开,可就算丁飞不在,毕冉也不会放她。毕冉在中医药方面有自己的一套研究,他开的方子分毫不差,秦唐的努力,注定徒劳。同时,若毕冉有心当之,两个时辰的时效也可以轻松改变,不留痕迹。

  郑光尝不出今日的汤药有什么变化,秦唐也一样,丁飞更不可能知道,只有毕冉,驾驶位的男人不住地向后瞟,惹得丁飞开口呵斥。他问毕冉有什么话说,毕冉故作迟疑,回答说大太太问今天中午是否回家。丁飞想了片刻后回答,那就回吧,备几道好菜。毕冉应声称是。


  鲫鱼?丁飞接过毕冉递来的鱼汤。怎么不用鲈鱼。鲈鱼刺多,但更适合炖汤。郑光开口解释,菜单是他订的。丁飞点头,家里的事你作主。

  丁飞提起两个月后郑光的生日,问他有什么打算没有。郑答如常就好,又说起郑光的生日过后就是吾人族董宝石的场儿,上一回跟他们交手没讨着好处,还骂了高煜然一句不知好歹。

  郑光笑着听他说,他乐意丁飞把他当身边人、自己人,抱怨也好什么都好,这能让他找到少许归属感,即使他的生日被丈夫一笔带过。丁飞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为时已晚,他措愕于为何自己在郑光面前全然不设防,转而又想到,郑光是他的玩意儿,怎么会背叛他,也就由着冲动劲继续活题。这样的相处让他很轻松,也就当那即决定今晚留在家中,丁飞没什么考虑,生意上的事他已经想的够多了,其他什么,随欲而己。

  郑光明白飞强调的今晚是何意,夫妻之名夫妻之实,都是应该的。可毕冉不服,郑光为丁飞拒绝他的时候,丁飞怀中的美人正唱着郑光家乡的歌谣,这份不甘逐渐战胜了兄弟恩情,细腻如他,也自己乱了阵脚。

  毕冉将丁飞今晚不会过来的消息告诉秦唐,秦唐不以为意,只是震惊于大管家为何来自前来,毕冉只会出现于丁飞让他出现的地方,或者说,他只会做丁飞准许他做的事。可秦唐明白,自己从不配丁飞派毕冉来带活,如果不然,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秦唐试尝着邀请毕冉进门说话,毕冉进了。她为毕冉斟了茶,毕冉喝了。当毕由拉了灯,要求她唱一曲南京小调时,她同样照做了。


  毕冉告诉秦唐,7月18日,也就是2个后,是郑光的生日,宾宴将会在映象酒店举行,丁飞名下的产业之一,他昨晚给秦唐的药调小了剂量,日后将只会是安神药,同郑光之前喝的一样。之前?秦唐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并开口讯问。毕冉自知失语,闭口不答。秦唐识趣,说着谢毕先生。说实话,她不知毕冉为何如此,她也不在乎,甚至想着做不成丁太太,做毕夫人也是不错的归宿。毕冉没给她带药,她也没问,送华冉出去时仍因客气而恭敬,只是从那日起,每一个丁飞回府的夜晚,毕冉都会造访秦唐处,他要求秦唐用南京腔同他说话,换上他带来的旗袍。那旗袍性感、暴露、价值不菲,只是并不合身,秦唐穿上大了许多。情愿不情愿也只能一一照做,同伺候丁飞一般伺候着毕冉,对于毕冉偶尔的胡言,她也都装作没听见,这段关系持续了一个多月,一直到郑光生日前夕。

  秦唐告诉毕冉,她怀孕了,大概率是毕由的。

  毕冉对这结果并不惊讶,两个月以来,丁飞来过不超4次,反倒是自己成了主顾。不,是丁飞的。毕冉抬眼,那神情令秦唐一怔。他告诉秦唐把握机会,随即离开,秦唐听罢默不做声,心里盘算着抓住机会的“大戏”。

  郑光觉得最近的日子不甚真实,那日一顿午饭后,丁飞似是换了个人,成了真正贴心可靠的丈夫。当晚,郑光将自己收拾一通后却被叫进了书房,这是第一次,郑光被允许进入丁飞的书房。丁飞将一份名单递给他,问他是否合适。郑光坐到他对面,接过名单,首页是他的亲朋,随后是丁飞的家人、兄弟,再往后大概是生意场上的伙伴合适。你安排的,都合适。

  丁飞睡的很晚,郑光就干坐着陪他到很晚。困了就先去休息。郑光半眯着眼睛摇头拒绝,说着没事。丁飞叹了气,起身抹了把郑光的脸,郑光顺着他的力气偏过脑袋,这让丁飞想起他少年时代养的兔子,会在他喂给菜叶时蹭他的手。小恩小惠就能获得绝对的信任,这笔生意过分划算,丁飞忍不住投入,所以他就真的这么做了。他带着郑光听了戏,看了正时兴的电影,为郑光拍下了一副名画...真正令郑光高兴的是那日裁缝上门,丁飞喊郑光挑几块布料。你以前那堆衣服别穿了,咱再做几件。见郑光发愣,丁飞又贴到他耳边补了一句,在家穿给我者看就得了。

  毕冉候在一旁候着,听着丁飞说用大太太剩下的料子给他做两条领带,看着郑光发红的眼眶和不加掩饰的欣喜,而他只能让秦唐穿上他偷来的原属郑光的旗袍...更让他惊恐的,是他发觉郑光在刻意疏远他。

  夫妻亲睦,锦瑟和鸣,在毕冉眼中却是那么的不协调。那是郑光,是他的光,是这世上唯一能理解他的,是能无限包容万物的光,这般人物怎能委身受屈于人,怎能被装饰成漂亮无用的娃娃。毕冉只觉得大脑充血,毫无思考能力的他只剩了一个念头,带郑光走。

  郑光确实在躲着毕冉,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差一步将自己彻底带上歧途的人。丁飞于郑光,是丈夫,是依靠、是保护,更是桎梏是保全家族的责任,毕冉呢,他不知道,他所贪恋的,只是那一份关心,一份温暖。郑光从未想过背叛丁飞,更设想过毕冉会背叛丁飞,所以当毕冉的手伸进他的衣服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郑光觉得自己像立牌坊的婊子,做尽丑恶之事又给自己带上清白的高帽子,面对丁飞的好,他比曾经更加珍惜,对于丁飞的错,他似也没了理怨的立场。

为你存在·上

飞光预警!不洁但走心预警!


  收到丁飞的微信时郑光已经准备睡了。又是这样,喝多了回不了家才能想起还有他这号人。郑光自嘲地想,丁飞就是这种人,永远飘在空中,但他不是风,他浑浊又精明,轻佻且不堪。

  随手套上了件卫衣,入秋以后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凉意的。“你在道边儿等我会儿,别乱跑,我找你。”坐到车上点着了火才想起少了点什么,赶忙跑回去拿了瓶酸奶揣到兜里。听着电话对面的人还能说出整句子,郑光放心了不少,开了位置共享便往酒吧赶。凌晨一点多路上没什么车,一路畅通。郑光觉得董宝石写的歌是真的贴现实,大道上找人是真难。

  “我这不是x7,不太好认。”

  “什么?想要辆宝马?我喊你接我一趟代价那么大吗。”丁飞拉开车门坐到副驾上,他没喝太多,只是不能开车了。

  “呆逼。”郑光懒得跟他废话,从被窝里爬出来的他没比丁飞清醒多少。

  “骂我?生气老的快。”随手把外套往后座一甩,上面洒了点酒,根本穿不住。“老了就难看了,外面的小姘头们得嫌弃你。”

  “我本来也不年轻了。”随口接了一句,郑光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后视镜上,他眼神还不错,但毕竟在晚上。“回去?还有安排吗?”

  “想要给你安排一场。”丁飞挑了挑眉,他喜欢郑光专注的样子,做歌、开车、画画、低眉顺眼的,看起来乖极了。“我想看海,去海边看日出。”

  郑光没回答,只当他是喝多了说胡话。

  “开车两个半小时,正好。”

  想一出是一出。郑光想反驳,但对上丁飞的视线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了。说什么呢?说他困了,想回家睡觉?清醒的丁飞肯定不会放他睡个安稳觉;说太远了不切实际?西安离南京坐飞机还要两个小时,正好是开车到东海的距离。他知道,无论怎么说丁飞总有一套理论能让自己随他心意。“导航吧。”

  丁飞一愣,他没想到郑光那么好说话。把手机架到前面,郑光调了头,机械女声在夜晚中尤其清晰。

  “不高兴?”丁飞注意到今天的郑光安静的出奇。

  “没有,对了这个给你。”郑光把已经毫无凉意的酸奶递给丁飞。“有点累了,不想说话。”

  累了,真的累了。一声轻叹打在丁飞心头,他莫名地发慌,郑光似乎将会和这声叹息一样,消散、消失。

  骗徒是不配得到爱与真诚的,这句话一点没错。丁飞不知道一个合格的爱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所有接触他的男男女女不是为了资源就是为了钱,他的恋爱都是钱色交易,为利而来 利尽而散。他从没谈过正常的恋爱,也导致即使他想对郑光好一点,也只能按照自己曾经的喜好去揣度郑光。他不喜欢那些女人男人给他发消息,他便不给郑光发,即使有时候他真的很像拍下一处美景告诉郑光,下次我们一起来。

  “看完日出,歇一天再回家吧。”

  家?郑光心头一颤,丁飞总是这样,在一些小细节上让他难以释怀。“你是否也曾想过你是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冥冥之中注定陪着你的人”。这是他的歌词,但他从没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艺术家的梦,是平凡人的幸福,不是他这个烂人和一个商人的。

  “好..回家。”郑光张了张嘴,憋出那么一句。还是没办法拒绝这份温暖。想起上一次去夜店接丁飞,还是在春天,他也是套了件卫衣便急急忙忙地赶过去,那一次丁飞喝了很多,摊在沙发上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个不停。怀里不知姓名的姑娘还在往他口中送酒。见郑光进来,丁飞似乎是想坐直了,但挣扎无果。他撇开那姑娘,打翻了那杯马上送到嘴边的伏特加,不管不顾,“姐姐,你来接我回家了?”

  郑光知道丁飞还有别的炮友,甚至是在南京城。所以他从不过问丁飞的行程,从不喊他早点回家,说实话,他不确定这个地方能不能称之为家。

  这点上他确实不如丁飞洒脱,他还是太在意责任和承诺。郑光觉得,家这个词太沉重,家包含了太多太多,不只是沙发上的耳鬓厮磨、情话挑逗。郑光觉得,那更像一个落脚点,对于到处演出的rapper来说,对于随心所欲的浪子来说,对于永远只为快乐买单的炮友来说,一个相对固定的落脚点。

  “你可以睡一会儿,两个小时我自己能开到。”意识到丁飞在盯着自己,郑光回了神,在夜色中勉强分给了他一份关注。

  “我就想看着你,怎么了?大姑娘啊还不让看。”丁飞注意到郑光的头发有些发毛,应该是已经准备睡觉了才被自己喊出来。无端的,他觉得对不起郑光。丁飞想问问郑光累不累,但又想到是自己提出要去看海,也是自己喝了酒不能开车,再去询问难眠过于虚伪做作,也就咽下了那半句的关心。

  “看吧,没见过是怎么着。”郑光哭笑不得,丁飞总喜欢把自己比作女孩,一部分确实是自己的性格问题,再有就是丁飞这个人的恶趣味。“还有什么是你没看过的,昂?”

  丁飞没回话,只是笑着,他喜欢郑光,毕竟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把淫荡与温柔结合的那么好的人了。他有时都会恍惚,床上叫的又浪又骚毫无避讳的郑光跟那个在他喝醉后递上醒酒汤并把主卧让给自己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也对,郑光是独一无二的,任何方面的独一无二。他的音乐是独一无二的,他的温柔与包容是独一无二的,他对丁飞的照顾与理解更是。

  “累不累,累了服务区停一会儿。”注意到还有30公里到下一个服务区,丁飞终于说出了憋了半程的话。

  “不了,再开一开到了。”郑光耸了耸肩,他没注意到丁飞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丁飞总说自己最会训狗了,但在这双眼睛上,他更像一条永远填不满欲望的狼狗。

  “你听刘嘉裕的新歌了吗?写给哆宝的那个。”

  “新歌?听了,很幸福,很温暖,不像他能写出来的。”提到弹壳的孩子,郑光笑了起来,他喜欢小孩,他说小孩的眼睛是最干净、最漂亮的。

  “k9999开始唱家人、家庭了,没劲。”丁飞撇撇嘴,他总觉得郑光在生活中就是在把身边的兄弟们当小孩哄。

  “我不同意啊,黑怕音乐带给人的力量是没有界定的,家人的力量怎么就没劲了。”郑光说话的时候身体下意识倾向副驾驶,就像车前面的流苏车挂一样。

  “生命的最终目标,太远了,太大了。”丁飞的后脑抵在车窗上,他叹着气,似乎在思考。

  “生命的最终目标吗,我应该是找到了,但似乎实现不了。”郑光坦然道。

  丁飞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他不确定郑光说的跟他想的是否一样。不很自然的转变了话题,好在郑光向来从善如流,不会抓着一个话题深究。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丁飞的垃圾话脱口而出,没品的笑话总能逗笑郑光。郑光一手紧握方向盘,一手作势去锤丁飞,反被丁飞攥住了手腕。“放开,开车呢。”见挣扎不脱,郑光板起脸佯装生气,实际连嘴角都没压的下。

  “怎么了姐姐,这就不想要了?”丁飞笑着,还是放开了郑光。

  郑光目视前方,甩了甩手腕,“你也就能想到这些破事儿了。”

  “不喜欢了?咱俩不就这点事儿。”丁飞往郑光脸前凑,却被推开了。郑光的嘴角慢慢下降,车内随之恢复了沉默。

  郑光今天很奇怪。这是丁飞的第一反应,事实上从上车到现在,郑光一直很怪。丁飞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听说最近圈子里又发生了什么,也没听说飞奥内部怎么样了,想开口问问他怎么了,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立场,万一是家里的事,一个炮友去过问难免越界,丁飞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盘东问西的,自然不会将这行为强加于郑光身上。

  但,郑光对他,真的只是一个炮友吗?丁飞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除了身体上的关系,两个男人还能干什么,结婚生子组建家庭吗?

  “光爷?”还是丁飞再开口打破了这沉寂。他不喜欢这样,不喜欢用本就短暂的生命去思考没必要的事情。

  “到了,时间刚好。”郑光的嗓子有些发哑,苦于没计划的外出连瓶水都没得喝,只能咽一口唾沫轻咳缓解。“走啊,别现在跟我说你困了。”见丁飞倚着门没动地方,郑光又推了他一把。丁飞回神,连道了两声好。

  两人并肩走在沙滩上,过了一整夜的沙子毫无暖意,清晨的海风也并不只有诗歌中的唯美,吹在脸上弄的本就不怎么清醒的人更加迷离。郑光侧脸过去看丁飞,那人正捧着手机拍照,注意到郑光后直直将镜头对过来,郑光配合着比了个耶,丁飞也把手放在镜头前晃了晃,似乎在显摆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旅行。

      许是海风把沙子吹进了眼睛,郑光莫名想哭,眼眶发酸,他看向丁飞,他想说,我爱你。

  于是他说了,说了很多,从那日打开家门就看到丁飞站在门前,满眼血丝;说到演出后台丁飞拎着两瓶香槟怼到自己面前庆祝光爷演出成功;提起丁飞帮自己挑的小狗已经捯烂了家里两个沙发;又埋怨丁飞一点不知道怜惜人......

  太阳高悬,郑光平静的出乎他的意料,他对丁飞说谢谢,谢谢飞总不嫌弃我,谢谢飞总愿意给我靠一会儿,也谢谢飞总到现在还没有走开,一直听完他说的话,他知足了。

  当郑光把这些话一箩筐倒给丁飞的时候,丁飞心都是颤的,杀伐决断的丁飞此刻像是高中篮球场上被塞了情书的学生,呆楞、窃喜、犹豫还有些胆怯,他看着郑光发亮的眸子,听他说着他们的过往繁事,也是这时丁飞才意识到自己的生活中郑光占了怎样高的比重,而郑光又把自己放在了何其高的位置上。他吻上了郑光,郑光没有挣扎,顺着被他搂在怀里,酒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迷情。

  丁飞难得认真,他问郑光,那你还愿意喜欢我吗?

  郑光一愣,没有回答,似乎在判断这话里几分真假。可当他对上那人的眼睛,也只得作罢。你这个潘西嘛,长得蛮摆的嘛,我喜欢你,交个朋友啊。

  

  

  

  

  

  

  

  

我年轻时的朋友

花舅预警!第一视角预警!

一些不成文的小段,随机掉落的点心(?

  

  大货车毫无顾忌地从我们身边驶过,荒凉的大马路上带起一阵黄土。咋松手了,这段路不平。楠楠半扭过脸来问我。迷眼了。溢出了不少眼泪,怪狼狈的。你看路。楠楠骑的不快,他不大熟悉路况,我则是一概不知,刚在街口碰面都费了好大劲。

  10分钟前,我拿着手机朝对面嚷着说我在一串标语下面,楠楠也朝我嚷着说这一带标语太多了,你那句叫嘛啊。我向前跑了几步想看清头顶的红字,我有点散光,再加上正对着太阳,多少是费劲点。也不什么示旨,不是,宗旨,他宝盖儿掉色了,整句是为人民服务是第一宗旨,不是,是唯一,不是第一是唯一。楠楠那边比我这边要吵,一阵杂音中勉强辨别出他那句等着我。他终于找到了我,头发被风吹的没个人样子,我估计我也没好到那去,因为他看见我的第一眼就是笑,第一句话是问我。还能干点啥。我顶着大太阳等了他20分钟还要多,没什么好气的回怼。啥也干不了行了吧。跟我还来劲了。楠楠觉得有点好笑,招招手示意我上车,坐后座上。我没去抱他的腰,只是一手抓住了他的白半袖。

  他是极高的,一米九三活像个电线杆子,腿自然也长,刹车成了摆设,只消得伸腿一支,车子便能平稳停住。但许是路不平,我又坐在后面跟他搭话,又或者是长久不规范骑车的报应,他带着我连车一起摔在了地上。我艹你妈逼的高煜然,别扶你那个破车子了,拉我一把。我被砸的不轻,右胳膊肘破了皮,嫩肉上粘了土。他反应倒是快,拉我起来又转身摆正了他的车子。什么破车子,有本事你别坐。他的黑裤子上落了土,心情自然好不着。谁稀的坐。我与他针锋相对。那你他妈自己走回去吧。他指着我们来时的路,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一眼望不到边。今天本就没打算跟他一起来找他叔,但他昨个计划说从他叔家走直接顺着就到他家,不用多绕路。我也没想着跟他客气就应下了。楠楠跟他叔都不常见,我自然更不认得路,真叫我自己回去还真是有点发怵。我啐了口唾沫,扭过头去朝东看。你叔家跟哪了?楠楠也没接着跟我较劲,推着车子朝东走。前面就到了,走两步吧。

  

  从他叔家出来没用多久,再到他家也就过了没半个小时,他说的对,确实不远。但许是道儿走的多,天又太热,我瘫在他家沙发上动弹不得。楠楠把从他叔家拿回来的梨洗了摆在茶几上,递给我一个,我接过道了声谢。谢啥谢。他坐到我身边啃了口梨。不太甜,但水儿多,解渴,凉水洗过也能消暑。我俩一人一个吃的很快,再想吃发现只剩了一个。你咋还洗个单数。我埋怨说。楠楠指指红塑料袋。再想吃自己去洗。我撇撇嘴,思索了一下索性又瘫倒在沙发上。不吃了,饱了。楠楠拿起最后一个梨在我旁边咔嚓个不停,我听着心痒又实在懒得动。给我剩一半。楠楠又咬了一口才把小半个梨放在我伸过去的手上。为了口吃的。他话语里的嫌弃不加掩饰,我却笑着。没事,我不嫌弃你。

黑夜里的光

舅光预警!

董宝石x郑光!舅攻!!!!


  “明天你生日。”董宝石靠上来的时候郑光还在对付这条下午才送到的鲜鱼,“想好怎么过了吗?”不安分的手抚上腰间,却被郑光不留情面地躲开了。董宝石皱了皱眉,但对上郑光含着笑意的眸子还是没说什么,主动挽起袖子帮他打下手。“鱼都是杀好了送过来的,能省不少事。”

  “老样子。”听着董宝石剁菜板的声音,好像不是切菜,是剁骨头。“你有别的安排吗?”

  “我提前叫他们备车,喊着郑旸一起。”郑光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爱人,董宝石还在专心地砍着手中的胡萝卜,该成条的东西在他手中变成了大小不一的块。

  那神情中除了几分不甘并无异样。郑旸是4年前郑光从西康街口捡的小孩,14岁的年纪却瘦弱的像7、8岁的模样。那日郑光只是路过,见了这孩子却怎么也放心不下,在返回时将他一并带回了家。

  董宝石见了郑旸没说什么,只是问了郑光一句“你想养着他?”

  郑光点头,他故作深沉地说“遇见了就是缘分。”随后两人相视而笑。

  遇见就是缘,郑光透过这孩子,想起13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艳阳天,也是在这般热闹的大街上,在人群中衣不蔽体的自己。那时的他意识早已模糊,本就不够强健的身体经过了长途跋涉、虐待殴打后更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那时的郑光不是个人,只是一滩在奴隶贩子眼中卖不上价钱甚至有可能砸在手里惹上麻烦的烂肉。

  郑光不记得他是怎么到了董宝石手里,他只记得他被塞进了车里,送到了医院,捡回了条命。那时,他问董宝石,你救我图什么,董宝石思考了一下,似乎他也没办法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最终也只说“再有两天我生日,给自己积点德。”

  23岁的董宝石不过是个在红旗街看场子的小头目,勉强算得了一条地头蛇。谁也想不到那时靠拳头吃饭的亡命徒能做到如今的吾人当家,名贯东三省。郑光从那时便跟在他身边,一是报恩,二是他一届孤家寡人实在无处可去。想来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年代,也胜在郑光脑子活泛、心思细腻,帮董宝石顾着背后,打点人心。

  水涨船自高,温饱思意淫,一遭走来彼此交心、托付终身顺理成章。刻意制造的幽暗环境,时隐时现的烛光,“野”字当头的狼王被情欲拉住了缰绳,或轻或重的吻落在爱人曾受过的屈辱之上,他最后一次问郑光真的想好了吗。

  郑光是怎么答的?你买下了我,我属于你。

  这话从郑光嘴里说出来出来叫调情,叫自嘲,从旁人口中出来,则是犯了董宝石最大的忌讳。吾人起家自然是踏着尸山血海,董宝石、高煜然,谁身上都不是能干净的,偏偏郑光信佛,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杀,除了跟在董宝石身侧就是在庙里烧香念经,年年生贺不摆席宴,拉着吾人上下去走那一千级台阶,问起来也只说心诚则灵。

  董宝石愿意宠着,手下的人能跟着毫无怨言,其他的可不一定。奴隶出身、佛口蛇心,般般种种的言论涌向郑光,惹得董宝石当众拔了刀子以示警告。郑光嘴上笑他小题大做,人家说的都是事实。但在心里,他爱惨了这个替他出头的男人。如果人生前二十年的折磨苦难是为了与董宝石相遇,郑光觉得值得。

  对于董宝石过于急躁的问题,其实30岁之后好了很多,郑光没觉出来,还是孙铭在酒局上趁着兴致提了一嘴,说郑光磨平了董宝石性子。董宝石也不反驳,他干了眼前的冰啤,“我们光爷可不止这点功劳。”许是喝多了,他就差掰着手指头把郑光这些年立过的功念了一遍,10个手指头不够那就再数一遍。他说郑光是他的第二个大脑,饶是郑光记性好,有些难以摆在桌面上的话都是靠他记着。

  郑光夹在一帮东北人中间,倒真添了几分娇羞,打着圆场说宝石醉了,醉鬼的话可不能信啊。高煜然最清醒,他知道董宝石可不止这点量,在座的全是交心的兄弟,这老小子纯纯演哥几个。果不其然,透过血丝和雾气,董宝石眼底清亮的很,顺势搂过郑光的肩不知说了什么,逗得人捂嘴憋笑。

  也是有些感概,董宝石还记得当年把郑光领回家的时候,连动筷子都要得到自己的准许,他见过太多家破人亡了,说是为了给自己积德,但董宝石心里门清,干这行的都不会得了善终。郑光年年上山,都是为了自己,或许郑光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念他一句好的人。

  试探性的在耳边喊了一声姐姐,郑光的回应是唰红的连和一句“别乱说话,在外面呢。”

  “那回家可以吗?”

  郑光也意识到董宝石根本没醉了,他侧过脸去看爱人的眼睛,说着垃圾话却又是那么真诚。他从来不会拒绝董宝石,这一次也不例外。

  说今年是36周岁,其实郑光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几几年生人,但董宝石一口咬定,他们是同年。那就同年吧,郑光说那这么算我应该是你哥啊。董宝石想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送着便宜给人抄,于是他凑到那时仍以兄弟相称的郑光耳边,喊了一声姐姐。

  这一喊就到了今天,在外面给足了郑光面子的人在家里口无遮拦,学了点淫词烂调就往外突突,常是三言两语惹得郑光脸红心跳。

  想到这儿,郑光又不自觉地红了耳朵,他轻咳一声引起了董宝石的注意,抬头对上视线,郑光主动送上了一吻,算是弥补方才的冷淡。“你快歇会儿吧,剩下的我来就好。”

  

  

  

  

  

魂归处

花舅预警!

极限短打

  

  “喂”电话如期拨通,高煜然发出第一声问候,“都完事儿了?”2分钟前电脑上才切了画面,想来董宝石应该是刚回到后台。

  “完事儿了,小年夜快乐。”董宝石抽了下鼻子,刚刚平复好的情绪在听到老朋友的声音后再次涌上心头,他想家了,想他的魂归处。

  “又哭了,昂?”高煜然上扬的语调带着几分调笑,如他之前所说的,董宝石总是那么感性。如果女人是水做的,那董宝石就是松花湖的冰碴子做的,虽看似坚硬无比,但一经融化便很收拾。

  董宝石张了张嘴,他在犹豫。否定吗?高煜然问了自然是看了直播的,肯定吗?两个成年男人间说这些又过于矫情。少年时代的推心置腹在成年后变成了酒桌上的“胡言乱语”,真心的倾诉不再如曾经那般轻松,内心的情绪却越发累计增多。

  “是,情绪到了。”刻意放松的语气没逃过搭档的耳朵,如果他们此时正面对面,高煜然一定会揽过董宝石的肩。

  他知道董宝石在想什么,即使董宝石不说。

  “嘛时候能回来,我请你吃饭,整点小烧烤。”高煜然对于外人看待东北的刻板印象是有些介意的,但他不介意用这个梗去逗董宝石。

  “整什么烧烤整烧烤,真一天三顿小烧烤了。等忙完这一段吧,回去我请大伙吃饭。”董宝石关上隔间的门,并不好的隔音效果让他的周遭显得很嘈杂,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提高。“喊着老孙他们一起,我请请哥几个。”

  高煜然的身边很静,也使得酒瓶与玻璃杯碰撞的声音格外清晰。“等你回来,咱喝点儿。”

  今夜的北京比长春要暖和11度,但董宝石的思绪被寒风雪夜勾回了曾经。他费劲地用牙咬开了一瓶啤酒,却看见高煜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从家里偷来的开瓶器。他骂高煜然混蛋,怎么不早点说,高煜然理直气壮,回怼到你也没问啊,再说了我家的开瓶器凭什么给你用。

  “咱俩还分什么你我。”

  “那你把我这瓶也咬开。”

  “滚蛋!”

  打闹过后,两个少年就这么靠着河边的栏杆,就这东北方向吹来的风灌下一口口啤酒。那时的他们踌躇满志,心比天高。

  少年没有忧虑,他们不怕因为喝酒受寒着凉,也不怕看不清明天与未来。高煜然跟董宝石撞了一下酒瓶,说明天去他那儿把歌录了吧,别拖着。董宝石点点头,伸手碾了碾冻的通红的耳朵。他问高煜然,咱俩像不像风。

  “谁家风大半夜溜出来喝酒啊。”

  “我说像不像。”那时候董宝石觉得风是这个世界上最酷的,永远那么自由,永远在空中飘荡着,谁也留不住风,但同时,谁都能感受到风。

  “不像,风能跟你似的想一出是一出。”高煜然做思考状,给出了一个答案。

  “切,不像就不像呗。”董宝石手里的酒见了底,转过头去看身边的人才发现高煜然早就喝完了把玻璃瓶拿在手里转。“真快啊你。”

  “完事儿了?”

  想到这儿董宝石笑出了声儿,被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拉回思绪才回答了上一个问题,“没问题,还去上回那家。”

最近沉迷于此无法自拔,我明白我明白,冷圈就是我的归宿

命运先生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照片

花舅预警!

意识流短打,前言不搭后语,凑合着过吧

—————————————————————————

  董宝石喜欢拍照,虽然技术不怎么样。高煜然没少因此调笑他,他说他闲的慌,“拍那老些一张能看的都没有”,董宝石也不恼,说着“你懂啥,这都是回忆,等哪天你想找找不着了,跟我要我可不给。”

  两人说笑着,董宝石侧过头去看高煜然,这人真的太高了,跟个杆子似的。“别动,这个角度特别帅。”高煜然停住,大气不敢喘,听到咔咔几声再凑过去看拍出来的成果,只骂了一句脏话。“你他妈逼管这叫帅?”

  那时的他们天天见面,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少年的心思总是很灵活,纵使相识已久仍充满了新鲜感。翻看相册,窝在温暖的沙发上,董宝石忍不住去怀念那条寒冷的街道。相册中有一张高煜然的侧脸,正冲光,拍的特别糊,他记得是因为那天刮风,他手抖没对好焦。

  下一组图是连着的,也是在冬天,冰湖面上,高煜然摔了个四脚朝天。董宝石笑的很猖狂,急急忙忙地掏出手机抓拍这一瞬间。高煜然朝他嚷说“拉我一把”,他却权当没听见,咔咔一顿拍,等乐够了高煜然自己也站起来了。

  “楠楠,你看你像不像那什么,王八翻壳?”董宝石举着手机笑的花枝乱颤,把上一分钟发生的狼狈事文字转述了一遍,高煜然死咬着后槽牙,抓准时机凭借身高优势把双手塞进了董宝石的后衣领。“好笑吗?”“不..不,咳,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诶!凉啊!你他妈的!”

  记忆中的美好画面勾出了如今董宝石的笑声,不似曾经放肆的大笑,只是轻哼几声。又入冬了,不知今年能不能有时间到冰面上走一走,溜达溜达。

  该说不说,高煜然的穿衣风格真是少走了几十年弯路,10多年前的就开始穿格子衬衫,全靠一张好脸撑着。这张照片拍摄于室内,具体是哪家饭店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是董宝石第一年从西安回来,高煜然为他接风洗尘。画面中的青年摆弄着酒瓶子,及其认真,高煜然总是这样认真且执着,即使有些想法、行为莫名其妙。

  往后翻是用空酒瓶子摆出的“吾”字,吾人族的吾。其实董宝石一直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人说高煜然是“不好接近”“高岭之花”,就比如这张照片背后,笑着朝他炫耀成果的楠楠,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幼稚死了。董宝石当时是怎么回应的?他很开心地掏出手机拍了照,还有什么?“牛逼!”

  男人间的思念与情感不必多言,只需一个眼神或一个举动便能勾起共同的记忆。那天他们喝了很多,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在熟悉的街道,高煜然放心地将全部体重压在董宝石身上,一句话没有,却是难得的心安。久别重逢,失而复得的心安。

  再往后翻,高煜然越来越少出现了,只是在一片来自西安的风景照中冒出那么几张或清晰或模糊的照片。值得一提,同一时期的姚力冲也很少出现,他不喜欢被拍,董宝石也就没强求过他一定要出镜。夜楠倒是经常出现,留着个爆炸头,惹眼的很。

  几张手稿,记不起拍下来是干什么用的了。“追随那远方怒放的莲花”,《刀枪不入》也算是他们当时的代表作了,但出奇的,他们很少唱,或者说宝石很少唱,似乎这首歌不止属于young gem&young mai。

  高煜然他不爱说酸话,一句“我提一杯”便能概括所有。碰杯、举杯、相视一笑,“整这出”“那,可不咋滴”,前言不搭后语。

  多好啊,没有任何杂念,想写什么、想唱什么都可以。有时董宝石觉得,这份回忆牵扯的不止是高煜然这个人,更是那段没有边界、没有准确的目的但热情肆意的、不可复制的时光,再或者,高煜然就是那段日子的最佳代表。

  “看什么呢?”高煜然问。“你是真扛冻啊。”董宝石看着只搭了条浴巾的人,很难不感叹一句。他扣上手机答到没看什么,毕竟如果老实回答一定会被调笑“年纪大了”。

  捞起沙发一旁的衣服套上,顺着坐到董宝石身边。“又翻上相册了?”只是个猜测,高煜然太了解眼前的人了。董宝石没答话,抓起侧腰的抱枕往刚洗完澡的人身上按。“属你活的最明白。”

  收获了白眼的人把抱枕塞回董宝石怀里,高煜然没什么发型可言,擦两下就干了,不像董宝石的,洗完半天了还湿嗒嗒的挡在额前。

  “诶楠楠,你看这张。”把手机送到高煜然眼前,许是怼的太近了,高煜然伸手接了一下。“你当时去喂人家小猫,结果人家都不采儿你。”

  “也没搭理你。”高煜然递回手机不肯示弱,收回右手时顺带拉了一下董宝石的上衣,漏腰了。

  那还不是你吓跑的。董宝石想着,又拽了一把睡衣。“往哪看了?”

  “你还有啥是我没看过的?”

  “滚滚滚!”第二个白眼,董宝石举起了他的手机,“别动,这个角度帅,给你拍一张。”

  看见自己呲着牙笑的画面永远定格,高煜然咬碎了后槽牙,笑吧董宝石,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养父·上

花舅预警!严重ooc预警!

如果花舅领养了一个8岁的男孩......

——————————————————————————

(一)

   “老舅怎么样了?”赶到医院时已经距接到电话过去了4个小时,25岁的青年跑的像个疯子,一遍遍在心里重复着“没事的”。

  “刚睡下,明天手术。”高煜然没抬眼,手里提着暖壶,轻声关上了病房的门。

  “到底,到底怎么了,我前天打电话来还没事?怎么能突然病倒了?”面对比我要高上半个头的养父,近乎质问般吼出了这句话。

  4个小时前我接到他用董宝石手机打来的电话,一上来就是一句“你舅病了,他挺想你,你现在回来。”那时我正在工作室开剧本研讨会,挂了电话便赶了最近的飞机从北京回到长春,没拿一件行李。

  透过小窗看清了病床上的人,我的另一位养父,我心中唯一的亲人。不知怎的,明明我已经回了长春,我却觉得他比前天在视频离中我更远了。说好等我回家要来机场接我......眼眶发烫,想推门进去却被高煜然拦住了。“他刚睡着,你别打扰他。”

  他的手按住了我的手腕,隔着衣物的接触令我们俩同时弹开。“好,那我就问问你,你tm是干什么吃的?”我发誓我没想跟高煜然吵架,但许是一路跑上来的原因,此时我的火气难以控制,随着撒到了高煜然身上。“你他妈逼的就是那么照顾他的?”

  清脆的巴掌声比嘶吼更加引人注意,右脸火辣的痛感带着神经一起发麻,思想停摆,耳鸣,掉落的眼镜加重了眩晕。不可置信。

  “说这么些个,他需要的时候你在哪呢?”高煜然拎起我的衣领强迫我站直,在年过40的他面前我好像还是那个10岁的小孩儿,幼稚、可笑。“你除了惹麻烦还能干点什么?什么也干不了。”他像是被气笑了,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像是我侵犯了什么。

  打掉他的手,大幅度的动作带倒了一旁的暖壶,我们面对面僵持了一会儿,周遭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他收回了视线侧身离去。

  我们从来都不对付,从我进这个家门起。高煜然是我名义上的养父,也就是董宝石的爱人。但在16岁以后,我只在董宝石,也就是我的舅舅,我所承认的唯一的养父面前肯喊他一声叔叔。


(二)  

  我的记忆开始于孤儿院。那一年我八岁,同其他小孩子一起站成一排供两个男人挑选。那时的我没有什么对于父母、家人的概念,只知道院长阿姨说过,被带走就能过上好日子。

  现在想来真是被幸运之神眷顾,普普通通的我只是一个抬头便与二人中那个稍矮的男人对上了视线,他冲我笑了笑,“想跟我走吗?”我回应以点头。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手续似乎很简单,我很快踏上了“回家”的路。爱笑的那个男人拉着我的手,他说他叫董宝石,我可以叫他“舅舅”,我们并坐在后排,贴的很近,从舅舅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还告诉我开车的那个人叫高煜然,我应该叫他“叔叔”。叔叔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看不出情绪,“快到了。”舅舅听了笑的更加灿烂,他攥紧了我的手,满是期待。

  我到现在仍然认为,被董宝石带回家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我很喜欢舅舅,他是我对家庭全部的理解,我还记得那日他兴冲冲地向我展示他提前布置好的房间,告诉我他有多么的期待我的到来。“这儿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看舅儿整的怎么样?哪不合心意咱在改,有的是日子。”

  对于叔叔,儿时的我始终是胆怯的,他那说不出感情的眼神令我不敢接近,孩童特有的感知能力告诉我,他不喜欢我。印象中叔叔做的最多的,就是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就好像我们之间有一层薄玻璃,让我们无法彼此靠近。

  我们真正产生冲突,是在那篇名为《我的妈妈》的作文之后。那年我10岁,不知人言人心可畏,只是在听到题目后诚实地举起手,向我的语文老师提问,“我没有妈妈,可以写我的舅舅吗?”

  看着老师的眼睛,我也是第一次认识到什么叫错愕和慌乱。她答的支支吾吾,半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叫我坐下,“等会儿再说。”

  当天放学,我惊喜地发现舅舅在班门口等我,我兴奋地扑到他怀里,告诉他,语文老师免了我今天的语文作业。董宝石抱着我,拍了拍我的头,说着整挺好,写完作业可以多看一会儿动画片。

  年幼的我没有注意到舅舅发红的眼眶,也没看到董宝石身后,班主任意味深长的目光,只是对于当天放学高煜然竟在车上等着我们一起以及饭桌上的低气压表示疑惑。

  我总会在晚饭时跟舅舅讲起这一天发生的事,舅舅也总会一边教育我好好吃饭,一边笑着听我流水账般的叙述。但那天,舅舅不自然的表情让我把话咽进了肚子里,只是专心地对付餐桌上最大的鸡腿,也就没注意到董宝石与高煜然在餐桌下握住的手,以及那句“没事儿的。”

  第二天一进教室,班主任告诉我我被调到了靠窗第四排的外侧,那地方原本是个女孩儿的,好像是因为生病请假了两天。我不情不愿地挪了过去,我并不想换同桌,小王是我在学校最好的朋友,同样的,他也舍不得我走,慢吞吞地把前一天借去的橡皮还给我,“下课去小厅玩儿。”

  小厅是楼梯一上来的一片稍宽敞的空地,是我们所有人并不秘密的基地。“董思成?你就是董思成?”刚下课,还没追上跑出去的小王,我就被几个不认识的人截住了。“我昨天在办公室听的一清二楚,他没妈妈!”

  已然记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同他们动了手,那几个人似乎不是隔壁班的,记不起了,只记得是打了上课铃后有两个老师把我们拉开,我被打的很惨,跟小王从医务室回来就被喊去了办公室。记得最清楚的是大概两节课后高煜然也出现在了办公室。

  “叔叔,我...”见他进来我想打个招呼,但话没说完班主任便让我先出去等一会儿,他看了我一眼,便坐到了邻桌老师的椅子上。

  下课铃又响了,走廊很快热闹起来,来来往往有看向我的我便瞪回去,有认识的人想来问我怎么了,我也只摇头不回答。许是过了好久,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我才被再喊进办公室。

  “没什么麻烦的,主要就是孩子的教育问题,之前不知道说咱们家,呃,特殊,”往日严厉的班主任此时有些局促,她只看了高煜然一眼便把视线下移到了我身上。“思成,我刚也跟你叔叔说了,咱们以后遇见气不过的事得学会冷静处理,不能那么冲动知道吗。”我点点头,没说话。

  叔叔起身拉着我离开,临走对班主任道了一句“辛苦您了。”还没到中午放学的时间,但我没敢开口问,我想着等上了车扎进舅舅的怀抱,他们人多,打的我很疼,我有点想哭。

  高煜然拉开车门,里面却没有我期待的面孔。“叔叔,舅舅呢?”我抬起头看向他,他真的太高了。

  “你还想让宝石来替你丢人现眼?”毫不掩饰语气中的不耐烦。“上车。”

  “董思成,回去,不许跟你舅瞎说话。”他从前面丢过来一包纸巾和一句话。

  我并不知道高煜然指的是什么,也就没给他任何反应。

  “擦干净眼泪,胆儿小就少惹事儿,少给宝石惹事儿。”他调好了后视镜,一脚油门几乎踩实了,往后20年我再没见过有谁那么开车。更奇怪的是,到楼底下了他却不许我开门下车,只是不停地看表,过了好一会儿才熄了火。

  到家门口我刚想敲门就看他掏出了钥匙,上面挂着一个小牌,不知道画了点什么。

  “回来了?”舅舅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今天挺早,没堵车吧。”见他笑着走向我,原本平复的情绪再次上涌,眼泪随着落下,不受控制。我扑向舅舅,“咋的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在学校,跟同学起了点冲突。”没等我说话,高煜然便解释到。

  我哭的直抽气,想来哭的最惨的也就是这一次了。“舅舅,我要妈妈!他们嘲笑我没有妈妈!”托住我后脑的手停止了动作,柔软的怀抱变的僵硬,当时的我却没发现异样,仍向舅舅哭诉着我有多么难过。“他们,他们人多,他们还打我,我怕舅舅我怕”

  房间里只有我的哭声,“舅舅,我...”粗暴的动作打断了我接下去的话,一记耳光扇在年仅10岁的孩童脸上。

  高煜然,毫无征兆的打了我。

  我被打懵了,顿时停止了哭声,我看向高煜然,他瞪着我,怒不可遏。“我是不是说过,别他妈瞎说话!”

  再看向舅舅,原来他也哭了。

  随即爆发了争吵,我被吓得再次放声大哭。记忆中的高煜然虽然对我从不亲近,但他和舅舅在一起时总是笑着的,我从没见过他同舅舅大声说话。此时的他们完全变了样子。

  记忆中的画面被眼泪和时间模糊的仅剩下两个身影,那天他们吵了很久,我也哭了很久,来回来去只有两句话,“你为什么打孩子”“你凭什么打孩子”。最终,他们都累了,各坐在沙发的两边,舅舅搂着我,用他那沙哑且颤抖的声音说了很多,很多。

  “对不起,是我,是舅舅对不起你。”

  

我真的不知道

派舅预警!双🌟孕期预警!

假如,我是不知道派舅关系且疯狂热爱派克特的大三暑假工小靳......

——————————————————————————

  

  我,平平无奇的大学生,在这个假期中难得的没有选择摆烂,而是跑到青岛的一个综艺片场打工,我死党说我脑子热傻了,但我不care,拜托,中国说唱巅峰对决诶!派克特去了诶!我命中注定的派总,我爱你!

  把一个传媒生塞进服装组,巅峰对决你没事吧?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但机会难得,哪里顾得上纠结,能见到人我就大慈大悲在心里念了几百个来回了。

  彩排当天才见到了人,果然帅啊!“我国第一首编年体说唱”直接给我听了个热血沸腾,摄影组的小王骂我没出息,我回怼到这又不是你哭天喊地,管派总喊“大儿”的时候了。正说着就轮到老舅了,派总没跟其他人一样回休息室,留给偷看的我们一个潇洒的背影,在台下随着音乐晃。

  话说派总跟老舅的关系真的很好,他俩几乎形影不离,每次见到俩人总是贴的很近,总能看到派总给老舅端茶倒水,上午到片场时还专门要了两个抱枕给老舅垫腰用。细心的好男人啊,如果老子不是正经直男,必爱上派克特。

  “你说这派总咋就那么关心老舅呢?”看着派克特扭的像个不甚灵活的蛇,以及台上老舅毫不避讳地看向台下的眼神,我真诚发问。

  “什么?他俩是......”

  “不干活你俩看什么呢!都快忙疯了还跟这儿偷懒!”小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直接给我俩吓窜出去了,我一直认为他应该去做battle mc而不是学管理,太会骂人了。这也直接导致了我没有听清小王说了什么也没看到老舅下场后派总搂着人家又是索吻又是揉腰的问累不累。

  在片场的工作中,我充分的发挥了一个粉丝的积极性,偶尔搭上两句话这实习就算没白来,服装组人也不多,见面的次数就随着增多,一来二往的也算是混了个脸熟。某天,我被空气绊了一跤差点儿摔倒,还是派总在旁边扶了我一把,老舅从背后拍了我一下,“看着点儿昂”,差点儿让我热泪盈眶。

  敲开派克特休息室的门,只有老舅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我说我来送台本,他笑着点点头,一手还搭在自己的后腰上。“小靳,你今年多大了?”冷不丁的,他问了我那么一句。

  “20,咋了?”

  “还上大学呢,老派20的时候干啥了?第二回参加铁麦。”他坐直了身子,像是在回忆。

  “派总那时候都已经是全国总冠军了。”我的言语间不掩向往与羡慕,我一直认为最好的青春应该做最热烈的事。

  “可不是,他确实厉害,”老舅笑的灿烂,“你别看他老是哥、哥的喊我,生活里还得靠他照顾我了,做饭洗衣服收拾家带孩子都不在话下。”

  “派总那么全能啊。”虽然不知道老舅为什么说这些,但我也乐得听,他们15年的感情属实羡煞旁人。

  老舅拿起沙发上的另一个抱枕搂在怀中,有节奏地拍打着抱枕表面,他还是笑着说,“可不是吗,我有时候也崇拜你派总,连月子餐都能做的有模有样,那玩意儿我自己看了都上愁,结果你派总把鸡汤炖的一点儿腥味都没有,特好喝,”他抿了抿嘴,“记得你也是西安的吧,下回我让他多做点,你也尝尝。”

  听了老舅的这段话,我只感觉大脑cpu快烧着了,一时间张着嘴,只能发出一声“啊?”

  “但就是有时候忒爱瞎操心,”他招呼我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笑意又深了几分。“这都过了头仨月了,他还紧张得跟什么似的,你瞅我第一期上去,听说他搁后面急的直淌汗,也不知道有嘛可担心的。”他摇着头,一手指着门口方向说的激动。

  我几乎已经停止思考了,大段大段毫不知情的信息拍到了脸上,老舅说的越发慷慨激昂,我打赌我脸上的表情肯定精彩极了。

  “中间儿说乃万哭了,咱暂停录制,你派总搂着我上看下看的,还一直摸我肚子,就怕我和肚子里这个小的出点儿啥事儿。”老舅拿开抱枕,抚上自己隆起的小腹,原本掩在宽松衣物下的弧度显现。

  我同他对视,看见他眼底透着笑,毫无语气中的嫌弃,“小靳啊,你说我一老爷们儿,哪有那么娇贵,他这不纯纯瞎操心吗,你说是不?”

  “啊,是...那派总不是担心你吗,这都......”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整句子,被冲击的太严重还没缓过来。

  “他呀,”老舅语调上扬轻松,满是调侃,“最会折腾人的也是他。诶小靳你有对象吗?”

  “我没有,我母胎solo。”突如其来的关心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老舅身体前倾跟我凑近了一点,玩味儿地上下打量着我,我被看的有点发毛,莫名找回来过年被亲戚盘问的感觉,只能是笑一笑。

  “看你小伙子牌靓条顺的,之前,我跟你派总刚认识那会儿他才15,瘦的跟细狗一样可怜,吃饭还挑嘴,好不容易治了他这毛病,你瞅瞅现在胖的跟宋晓峰似的。”

  “那跟宋晓峰比,还是派总帅点。”我摸了摸鼻尖,对面的人笑的更开心了,似乎我每说一句话老舅的笑容就更深一点,我这是觉醒喜剧天赋了?

  “嗐,也不怨他,我乐意吃东北菜,他就学着给我做,失败品都进了他肚子里,能不胖吗,是吧。”

  我张张嘴还没说出什么,手机就开始放《舞厅》,我的电话铃声,我起身示意离开接电话,老舅便朝我挥挥手,拿起了我刚送来的台本。

  出了休息室,我才看清是摄影组的小王,接起来没等他先说话便是哀嚎:“喂?你是不是早知道派总跟老舅的事?你不告诉我!我脸都丢尽了!拿没拿我当兄弟啊,我怎么面对派总面对老舅啊!”

  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把陆、王俩人笑了个半死,我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世不再见人。

  从那之后,我几乎不敢再到他俩面前晃了,直到现在......(🚗见🧣或👗)

  

  

舞台

派舅预警!

  

  不辞辛苦的歌迷粉丝们早早在演出场地门前排起了长队,他们努力地想从那隔音效果极强的地方窥听到今晚的演出曲目。几个粉丝从门缝向内探看却未只见得一片漆黑。舞台上有光,但似乎没人。

  “舅儿,歌迷们都到了。”算着时间,派克特颇具经验地得出结论,演出前的最后彩排,他却支开了所有的工作人员,偌大的场仅剩他们两人,水乳交融。

  ......(见🧣